港大博士論文引AI虛構文獻 作者之一葉兆輝：學生未檢查 研究內容非揑造

【明報專訊】香港大學發生學者應用人工智能（AI）協助撰寫論文，出現虛構資料來源事件。事件涉及港大社會工作及社會行政學系博士生白逸銘、社會科學學院副院長（知識交流及發展）葉兆輝等，葉兆輝昨接受傳媒訪問時承認，其學生用AI整理資料後未有檢查是否準確，但強調事件無關學術誠信問題。港大稱對事件高度重視，已按既定程序對相關人士展開核查。

港大：已展開核查

社交平台Threads前日有人發文，指控一篇分析香港生育率下跌因素、名為「Forty years of fertility transition in Hong Kong」（香港40年的生育轉變）的論文中，部分參考文獻不存在，質疑撰寫論文者使用AI虛構文獻。論文作者包括白逸銘、葉兆輝、港大統計與精算學系副系主任屈錦培、政府統計處研究員等6人。

涉事論文刊登於由「中國人口與發展研究中心」主辦、德國出版社Springer Nature出版的英語學術季刊China Population and Development Studies。葉兆輝亦為期刊的編輯委員會成員之一。

本報記者統計，論文共引述61項文獻，包括學術論文、書籍、立法會文件、政府統計處等資料，當中21項附有數位物件識別符（DOI）超連結、35項附有Google學術超連結；惟點擊後，分別有7項顯示「DOI Not Found」及22項顯示「Sorry, we couldn’t find this article」，無法檢視內容；其後記者檢索部分文獻，包括一篇以葉兆輝署名的論文，仍未能找到。

本報聯絡葉兆輝，葉稱身在美國，着記者向港大傳訊及公共事務處查詢。葉向網媒香港01查詢時承認，其學生利用AI整理引用資料時未有檢查內容，對此感失望；自己作為通訊作者亦有責任並致歉。他又說，論文已通過兩次審查，內容非揑造，無關學術誠信問題。

港大稱，在科研中使用人工智能有嚴格規範及指引，對相關指控高度重視，已按既定程序對相關人士展開核查，如發現研究處理存在失誤，會按程序跟進處理。

論文無提AI使用情况

港大曾發表學生在研究時使用生成式AI的一般原則，包括學生應在研究成果、出版作品等明確表明生成式AI工具的使用情况（見表），但翻查該篇論文內容，均未有提及曾使用AI。Springer Nature政策則表示，用AI協助編輯論文，如檢查語法、改善行文等毋須申報。

AI專家、理大副校長（教學）曹建農表示，學生與教職員須對AI有所認識，明白AI「能做什麼」；教師亦應對學生的學術水平有所了解，否則難以發現學生曾用AI；此外，各AI模型的訓練數據均來自不同地方，或衍生偏見、私隱等問題，倡學生使用AI時要有批判思考，勿盲目使用AI輸出的內容。他又說，校方有信心年底前將生成式AI的指引，拆分為學生及教師兩部分，同時提供AI培訓課程，確保師生對AI均有所認識。

出版方：不礙「文章核心結論」

Springer Nature昨發聲明稱，作者已報告參考文獻及內文一些「不匹配和不準確之處」，相關錯誤為投稿前的疏忽造成，事件不影響「文章的核心結論、實證數據的有效性或理論框架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