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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聞

電影文學 何爵天樂在互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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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文學與影視作品相輔相成,曾為「東方荷李活」創造出無數經典。本地影壇一度沉寂,文學作品如何為新一代影視創作人注入活力?「我喜歡拿着實體書的感覺,喜歡它的排版與質感,而且較電子書『入腦』。」近兩年嶄露頭角的新晉導演何爵天,正是一名惜書之人,享受思考不同影視與文學作品的差異,「原來改編可以玩到這麼大」。何爵天喜歡沉浸於日本作家東野圭吾的世界,其懸疑推理小說啟發他首部執導長片《正義迴廊》,將來甚至希望拍攝改編懸疑小說的電影。

明報記者 施晉宇

何爵天是今年書展推介的6名焦點導演之一,踏進他的辦公室,記者視線就被位處門口的書牆吸引。約個半小時的訪談中,古今中外的影視文學改編作品他可隨手拈來,亦談到他現時仍喜歡到樓上書店尋寶。即使監製傳來小說的電子檔案,他都會堅持買實體版本閱讀。

東野圭吾影響深 啟發《正義迴廊》

談到東野圭吾的作品,《嫌疑犯X的獻身》最令他感動。東野圭吾作為數理出身的作家,作品一般較為理性,何爵天形容這部小說「在理性與感性拿捏得宜」,呈現人在墮入愛河時,如何為對方犧牲。何爵天長期游走於「講邏輯、講推理、講查案」的文學世界,恰恰為日後拍攝《正義迴廊》打好基礎。

「我經常在真實、原著及個人本身思考間,出現很多掙扎,別人這樣編寫一定有原因,一旦刪減會否令作品變得零散?」何爵天從中學起培養個人思考模式,比較影視作品怎樣改編文學作品。他喜歡美國導演馬田史高西斯的電影,為免閱讀時僅聚焦拍攝內容,何爵天在《花月殺手》上映前數個月,便會廢寢忘餐地閱讀,思考「作為追看性質較低的報告文學,究竟如何組織三四個小時的長篇故事,把歷史資訊和人物故事滲進戲劇」。

看電影同時讀原著 游走兩種模式

閱讀呈現「一體兩面」的驚喜,啟發着何爵天的拍攝生涯。美國電影《千里伴我尋》(Philomena),講述年老女主角尋找當年未婚懷孕而棄於修道院的兒子,電影只改編原著其中數十頁,而小說則集中描述兒子的角度,何爵天飽覽兩個角度的效果令他不禁讚嘆。

前年上映的《正義迴廊》改編自「大角嘴肢解父母案」,何爵天「啟動」恆常思考模式,「假設案件是本小說,如何改編和抽取某部分資訊,成為一部兩小時的電影」;他不諱言難度高,「現實比某些創作更複雜,有些事情想不通,現實也不會給答案」。

近年本港閱讀風氣銳減,拍攝改編作品談何容易。何爵天理解人們學業與工作佔據大部分時間,加上娛樂被其他方式取代,「看書要花很多精力,可能不想再閱讀文字」。製作電影畢竟是一項龐大投資,取得文學作品的版權約佔整套電影十分一的成本,他擔心「如果人們都不看書,就等於沒有IP(知識產權)」,在無法保證吸引觀眾入場時,投資者大多不欲購入版權,「唯有較多人閱讀,保證較多人入場」,才能「帶動整個產業」。

憂閱讀風氣減 改編電影更難集資

港產片衝出香港不止夢想,何爵天兩部電影為他締造踏足國際的機會,獲各發行商或電影節邀請。「什麼場景引起大笑,什麼場景則無反應?」短短一年間走訪近十國,他經常觀察着觀眾的反應。在墨西哥,他體會到觀眾的理解如何受文化差異影響:《死屍死時四十四》諷刺保安過年收利市的文化,在當地換來冷場;張就(鄭中基飾)等人在升降機槽拖着屍體,則引起哄堂大笑。影像呈現的幽默遠較言語上的幽默更易消化,「當電影不再只是留在香港,就需要考慮製作無語言和文化障礙的作品」。

(書展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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