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營運1周錄3事故 Robotaxi前景或有變

【明報專訊】被視為美國矽谷科技代表之一的無人的士Robotaxi，獲准在三藩市進行全天候、全城區、全無人的收費營運之後約一星期，就發生了3宗事故。這令到有關當局非常尷尬。在民意壓力下，形勢迅即出現反轉。

加州機動車管理局（DMV）宣布，即時限制其中一家公司營運Robotaxi的數目，並已展開調查，視乎調查結果，有權暫停或者撤銷該公司測試和部署Robotaxi的許可證。

今年8月11日，加州公共設施委員會（CPUC）在舉行了長達6小時的聽證會，經過正反雙方激辯後，最終還是同意讓Waymo和Cruise兩家公司的Robotaxi可以在三藩市進行不受限制的載客服務。但無人會想到，在三藩市完全開放Robotaxi營運約一個星期，就發生了3宗事故，令情况出現反轉再反轉。

曾集體熄火 與消防車相撞

首先在8月12日，約10輛Cruise的Robotaxi突然在公路上集體熄火，造成交通擠塞。從現場視頻來看，這些Robotaxi都打着「雙閃燈」（「危險指示燈」），停了在路中間和路口。幸好約20分鐘後，Cruise的員工趕到，將這些Robotaxi開走，讓現場交通逐漸恢復。幾日後，三藩市一條公路的部分路面正在重鋪。出乎工人意料的是，一輛Cruise的Robotaxi突然衝入施工區域，陷入未乾透的混凝土內。幸好當時車內並無乘客，而Cruise的工作人員亦緊急出動，拯救和回收了那輛Robotaxi。不過，8月17日晚上的事故沒有那麼幸運。當時，一輛Cruise的Robotaxi正在接送乘客，當駛入一個十字路口時，與一輛緊急出動的消防車撞個正着。車內的安全氣囊也彈了出來，乘客在現場接受簡單治療後，被送往醫院，途中表示覺得頭痛。

由於一星期發生了3宗事故，當中1宗事故造成乘客受傷，加州機動車管理局（DMV）表示，已對Cruise展開調查，包括所有和該公司Robotaxi相關的事件。同時，該局要求，在調查完成之前，Cruise在日間營運的Robotaxi不可以超過50輛，在晚上不可以超過150輛。

該局補充，如果在調查中發現任何會為公共安全帶來風險的情况，有權暫停或者撤銷Cruise測試和部署Robotaxi的許可證。

Cruise：音樂節人多 無線連接出問題

對於集體熄火事件，Cruise在回應中將問題歸咎於當時舉行的Outside Lands音樂節。Cruise認為，由於參加音樂節的人數眾多，引致其Robotaxi的無線連接出現問題，令該公司無法遙距安排其行駛路線。而三藩市警方也有類似說法。據報道，發生集體熄火事件的位置，距離音樂節的舉行地點約7公里。

至於和消防車相撞一事，Cruise表示，因為該十字路口有建築物遮擋，存在視野限制，若不是非常接近，實在無法看到拐角處的物體。而且，該消防車還衝了紅燈，這對Robotaxi的自動識別和避障都增加了難度。不過，Robotaxi也確實識別到消防車，並意識到有碰撞風險，採取了制動措施減速，但仍然避免不到相撞。

若Cruise的解釋屬實，集體熄火事件的起因有一定的偶然性，但該公司也並非全無責任。這事件反映出，若無人車在行駛時需要高度倚賴無線通訊技術連接營運商的後台系統，沒有預期會出現短暫斷線的話，類似的突然停車事件未來肯定仍會繼續出現。而且，後果未必是交通擠塞那麼簡單。例如，後面的車輛可能會煞掣不及，而撞上其車尾，令車內的乘客受傷。甚至，再後面的車輛也可能撞上來，變成連環大撞車。

個人認為，Cruise有必要檢討它的整套系統設計。其Robotaxi至少要具備在短時間內完全斷網的情形下，仍然能夠自行安全運作的能力。例如，若當時沒有乘客，就自動規劃其巡航路線，或者自動駛至附近的充電站或的士站待命。

試錯累積大數據 關鍵在成本可控

根據三藩市市政交通局的統計數據顯示，Waymo和Cruise兩家公司營運的Robotaxi，在8月初之前的6個月內，一共發生了12宗交通事故，總共造成不到90分鐘的交通擠塞。即使加上最近一星期的3次事故，共有15宗交通事故，而造成的交通擠塞總時長約110分鐘。但要留意，之前的6個月是有很多限制的營運，最近一星期卻是全面開放、全城區不受限制的營運。

自動駕駛是很複雜的課題，要在電光火石之間，自動識別各種不同大小、形狀和速度的障礙物，並且自動運算出最佳的方式去避開，確實非常困難。而現實出現的部分情景，也很可能不是研發者想像得到，需要付上一定的試錯成本來累積大數據，關鍵是如何將試錯的成本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明報記者 薛偉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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